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被全家欺辱?替嫁后我归来杀疯了

第35章 被一个傻子逼到落荒而逃

  书房内。?c¨h`a_ng′k′s¢.+co/m_

  沈励行一脚踹上门,巨大的声响震得窗棂都在嗡嗡作响。

  他烦躁地扯开领口,一屁股陷进太师椅里,抬手便重重地按在眉心上。

  太阳穴突突直跳,脑子里全是那个女人理直气壮的小脸,和那句“快说对不起”。

  荒唐!

  简直是荒唐至极!

  他堂堂国公府二公子,竟被一个傻子逼到落荒而逃!

  怒火在胸膛里反复冲撞,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。

  他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试图将那股邪火压下去。

  等等……

  他方才是想做什么的?

  沈励行揉捏眉心的动作一顿,猛地睁开了眼。

  凤眸中闪过一丝懊恼。

  他想起来了。

  他原本是想试探那个女人医术的。

  毕竟先缓解了母亲的心疾,又缓解了安远侯夫人的头痛。

  她的医术,可能远比他想的还要出色。

  可结果呢?

  他一句话都没试探出来。

  反而被她一番疯言疯语,又是投怀送抱,又是胡搅蛮缠,搅得心烦意乱,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净!

  沈励行烦闷地一拳砸在书案上。

  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

  他算是看明白了。

  跟一个疯子,根本没道理可讲。

  他之前也是糊涂了。

  竟会觉得那个女人是什么韬光养晦深藏不露的聪明人。

  沈励行自嘲地勾了勾唇角,眸底划过一丝凉意。

  如今看来,分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。

  一个仗着有几分医术,就敢在他面前颠倒黑白的疯女人!

  跟她计较,只会拉低自己的智商。

  “吱呀”

 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。

  墨影闪身而入。

  “主子。”

  “皇上已经派了御史台的张大人,着手调查您在朝堂上所说的,镇南侯府贪墨军饷一事。!我\?[的¥书_城ˉ±更aeˉ新?%¢最¤快′”

  沈励行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,一饮而尽,似乎半点也不意外。

  “呵,动作倒是快。”

  他随手将茶杯搁下,发出一声轻响。

  “让他们去查。”

  男人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满不在乎的懒散。

  “反正查来查去,也就是我胡说八道的一句话,能查出什么来?”

  墨影抬起头,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忧虑。

  “公子,您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吗?毕竟朝堂之上,戏言可是大罪。”

  沈励行闻言,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嗤笑一声。

  “怕什么?”

  他斜睨了墨影一眼,凤眸里满是玩味。

  “我从头到尾,可都说了,我是在百花楼吃酒的时候,听隔壁桌说的。”

  “我也没说这话是真是假。”

  “是皇上自己生了疑心,借着我的话要去查镇南侯,同我何干?”

  他摊了摊手,一副事不关己的无赖模样。

  “难道,还要怪我耳朵太好使,听到了不该听的话?”

  墨影一时语塞,竟不知如何反驳。

  公子的歪理,向来是一套一套的。

  沈励行看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方才被钟毓灵勾起的邪火,竟莫名消散了些许。

  他缓缓收敛了脸上那副纨绔的表情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。

  气氛,陡然沉凝下来。

  他看着墨影,眼神深邃,语气也变得平静无波。

  “你可知,我为何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和镇南侯争吵?”

  墨影望着他。

  沈励行缓缓站起身,踱步到窗前,负手而立。

  窗外的夜色如墨,将他颀长的身影衬得愈发孤冷。

  “如今的朝局,看似平稳,实则暗流汹涌。”

  “太子仁德之名在外,可朝中真正肯为他效死力的,有几人?二皇子母家势大,行事莽撞,是父皇手中用来敲打太子的刀。”

  “五皇子年幼,却是皇上最喜爱的,也难保不会忽然上位。d?u/a.n_q¢i/ngs_i_.¨n`e¨t.”

  沈励行顿了顿,语气里染上一丝凉薄的笑意。

  “而我们沈家,与镇南侯府,向来是皇上眼中最难揣测的两股势力。”

  “我们手握兵权,却又从不站队。”

  “你说,这样的两大家族,父皇是希望我们各自为政,还是拧成一股绳?”

  墨影心头一凛,瞬间明白了什么。

  “皇上最忌惮的,就是国公府与镇南侯府联手。”

  “不错。”

  沈励行转过身,凤眸里一片清明,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纨绔之气。

  “他既看不透我们,便绝不希望我们站在一起。”

  墨影恍然,但又生出新的疑惑:“那当初陛下又为何要为大公子和镇南侯府的嫡女赐婚?”

  若真如此忌惮,当初就不该有这门亲事。

  沈励行闻言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。

  “因为我大哥,在万众瞩目之下,救了镇南侯的宝贝女儿,钟宝珠。”

  他的声音冷了下去。

  “一个是国公府世子,一个是侯府嫡女,光天化日,肌肤相亲。”

  “为了皇家的脸面,为了所谓的女子名节,这门亲事,皇上捏着鼻子也得认。”

  墨影彻底怔住。

  原来如此。

  “所以,赐婚是给天下人看的姿态,不代表皇上乐意见到两座军功赫赫的府邸,真的亲如一家。”

  沈励行重新坐回椅中,指尖在桌案上轻轻一点。

  “皇上需要一个台阶,一个让他相信,我们两家绝无可能同心的理由。”

  “而我,就把这个理由,亲手递到了他的面前。”

  “我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指控镇南侯贪墨军饷,与他势同水火。我闹得越凶,皇上才能睡得越安稳。”

  “这也是为何,皇上突然松口,把替嫁之事揭过的原因。”

  墨影喉头滚动。

  原来二公子在朝堂上的每一次乖张放纵,都藏着这般深意。

  沈励行眼底的锐利敛去,恢复了几分惯常的慵懒。

  这些事,他没对母亲说过。

  一个字也未曾提过。

  大哥的死,已然抽走了母亲大半的精气神,如今终日缠绵病榻,靠汤药吊着。

  他不能再让她为这些朝堂上的阴诡之事耗费心神。

  何况,父亲与母亲从不希望国公府卷入夺嫡之争。

  明哲保身,是他们为沈家定下的基调。

  沈励行垂下眼帘,遮住眸中的一抹自嘲。

  可惜。

  树大招风。

  沈家手握重兵,矗立于朝堂之上,本身就是一种态度,一杆旗帜。

  想躲?

  除非自断臂膀,将这泼天的权势拱手让人。

  但这,可能吗?

  他挥了挥手,示意墨影退下。

  墨影躬身告退,书房内复又只剩他一人。

  沈励行转头望着天边那轮残月,眼底映照出无边暗色。

  而此时,清晖院内。

  钟毓灵一进屋,就转头对跟进来的春桃露出一个甜腻腻的笑。

  “春桃,我好饿呀!”

  春桃刚才被吓得魂飞魄散,这会儿才回过神,赶紧道:“那我去厨房问问还有没有什么糕点,世子妃您可别乱跑!”

  “放心吧!”钟毓灵乖巧道。

  春桃这才转身去了。

  门扉关上的瞬间,钟毓灵脸上的笑容,便如冰雪般寸寸消融。

  她走到盥洗架旁,面无表情地挽起袖子,将双手浸入冰凉的水中。

  然后,她开始用力地搓洗。

  一遍,又一遍。

  仿佛要搓掉一层皮。

 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沈励行攥住她手腕的触感,他掌心滚烫的温度,他扼住她后颈时那不容反抗的力道。

  恶心。

  钟毓灵的眼神骤然转冷,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。

  水花四溅,打湿了她的衣襟。

  指节,手背,手腕,每一寸被他碰过的地方,都被她搓得通红,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。

  直到那股令人作呕的感觉稍稍退去,她才停下动作。

  她缓缓抬起手,看着那双泛着不正常红晕的纤手,从架子上取过一方干净的帕子,慢条斯理地,一根一根地擦拭干净。

  动作优雅,与方才的傻子模样判若两人。

  她走到桌边坐下,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
  茶水微凉,正好让她彻底冷静下来。

  沈励行。

  这个男人,果然是在试探她。

  从看见她展露医术开始,到后来的每一句质问,都是圈套。

  他想撕开她“痴傻”的伪装。

  钟毓灵端起茶杯,轻轻抿了一口。

  寻常那些装傻充愣的法子,在他面前起不了太大作用。

  不过……

  她想起被自己拽开衣襟时,男人那瞬间僵硬的身体。

  想到之前每一次,两人有亲密接触的时候,他似乎都很紧张。

  钟毓灵的唇角,缓缓勾起一抹带着玩味的弧度。

  真没想到。

  传闻中玩世不恭,流连花丛的沈二公子,竟然这么纯情?

  不,或许不是纯情。

  是怕惹麻烦。

  毕竟,他虽纨绔的名声在外,可自己如今的身份,是他名义上的“大嫂”。

  真闹出点什么不清不楚的传闻,对国公府的名声,对他那位病中的母亲,都是致命的打击。

  原来这才是他的软肋。

  钟毓灵放下茶杯,指尖在温润的杯壁上轻轻划过。

  国公府是一把利刃。

  而她现在,握住了刀柄。

  替嫁入府这桩事,总算是揭过去了。

  她以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,为病入膏肓的国公夫人吊住了性命,也为自己换来了在国公府立足的根本。

  皇帝不再追究,沈家也默认了她这个世子妃的身份。

  至于镇南侯府……

  钟毓灵眼底划过一丝冷意。

  不过是损失了些颜面,被京中之人嘲笑了几天,就将这滔天大罪轻轻放过。

  真是便宜他们了。

  不过,来日方长。

  她如今已是沈家人,借沈家的刀,斩侯府的头,岂不更是顺理成章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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