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9章 最后半小时,要么拿起武器,要么滚去躲起来!
林薇薇挂断电话。·3!3^y!u′e.d·u′.co,m/
她抬起头,迎上堂屋里十几双写满惊恐的眼睛。
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和恐惧混合的酸腐气味。
彭超的嘴唇翕动,发白,却挤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。
张星澜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,整个身体都在细微地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“薇薇……”
最终,是何知秋打破了这片死寂。
他的声音干涩。
“现在……具体是个什么情况?”
林薇薇没有隐瞒。
在这种生死关头,任何善意的谎言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毒药。
他们必须清楚地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。
“林清玥出价一百万,买我的命。”
屋里有人身体一晃。
“韦东觉得不够。”
“他加价到两百万,要我们所有人的命。”
“然后,他会把后山的野兽引下来,把这里变成屠宰场。”
“我们所有人,都会被伪装成……被野兽啃食的尸体。”
林薇薇每说一句,屋内的温度就仿佛下降一度。
最后那几个字,她说得极轻,却让所有人的血液都冻结了。
“林清玥同意了。”
她补上最后一刀。
“她会成为唯一的幸存者,唯一的目击证人。,er+c\iy\a?n¨.`c?o!m′”
“不可能……这太荒唐了……”凌零的脑子彻底宕机,他喃喃自语,无法处理这超出理解范围的恶意。
“为什么不可能?”林薇薇反问。
“韦东的表哥,是县治安队长。”
一句话,浇灭了所有人心中最后一点侥幸的火星。
这不是临时的见财起意。
这是一个组织严密,有预谋,有保护伞的犯罪团伙。
而他们,就是这群恶徒砧板上的肉。
“她……”靳骁的身体向后一晃,后背重重撞在土墙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这个头脑简单的运动员,想不通。
他真的想不通。
为什么?
都是一起录节目的伙伴啊。
凌零的怒火轰然引爆,他一脚踹翻旁边的长凳,木头与地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巨响。
江磊闭上了眼。
他脸上是一种深重的被岁月冲刷后的疲惫与痛心。
他见过太多恶,但林清玥的行为,己经不能用“恶”来定义。
“薇薇姐……”张星澜再也撑不住,扑到林薇薇身边,一把抓住她的胳膊,放声大哭,“我不想死……我怕……我真的好怕啊……”
女孩崩溃的哭声像一根引线。?so·s^o¢x!s!w.c·o+m+
瞬间,屋子里所有被压抑的恐惧都爆炸了。
一个女编导捂着脸,发出压抑的呜咽。
然后是另一个女生也哭了。
恐惧是会传染的。
哭声,咒骂声,绝望的抽泣声,混杂在一起,几乎要掀翻这间破屋的屋顶。
这些声音,让林薇薇觉得很吵。
她不能理解。
哭泣是性价比最低的行为,浪费水分和体力,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屋子里,还有西个人保持着最后的体面。
林薇薇,陈俊峰,何知秋,江磊。
陈俊峰心里也怕得要死,但他死死咬着牙关,站在林薇薇身后,一步未退。
何知秋与江磊对视一眼,他们都清楚,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。
啪!
林薇薇猛地一拍桌子。
声音清脆,瞬间贯穿了所有哭喊。
满屋的嘈杂戛然而止。
所有人都被这一下惊得一颤,泪眼模糊地看向她。
“哭有用吗?”
她的目光扫过每一张涕泪横流的脸,没有温度。
“哭能让韦东发善心?”
“还是能让林清玥良心发现?”
“你们现在流的每一滴眼泪,都在浪费我们活命的时间和力气!”
林薇薇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坚硬。
“治安人员还有不到半小时就到!”
“这半小时,就是我们的生死线!”
“想活命,就都他妈给我把眼泪憋回去!”
“站起来!”
她的话,粗暴,首接,不留情面。
却像一盆冰水,兜头浇在每个崩溃的人身上,让他们从失控的深渊里,硬生生打了个哆嗦。
对啊。
哭,有什么用?
凌零停下暴躁的踱步,他看着林薇薇,看着她那张平静到不正常的脸,心里的狂躁和怒火,被一种更沉重的东西压了下去。
他知道。
这个女孩,是他们现在唯一的指望。
他用力抹了把脸,走到众人面前。
“薇薇说得对。”他的声音嘶哑,却重新找回了导演的威严。“都他妈别哭了!现在不是哭的时候!想活命的,都给我站起来!”
他的话,接上了林薇薇的训斥,终于起了作用。
彭超和靳骁对视一眼,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羞愧和决然。
他们用袖子胡乱擦掉眼泪,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停止了哭泣,虽然身体还在抖,但至少,没有再瘫软下去。
林薇薇看着这一幕,心里清楚,第一步,稳住了。
接下来,才是最关键的。
她要让这群养尊处优的城里人,拿起武器去面对真正的恶魔。
堂屋里的哭声停了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林薇薇身上。
他们像一群迷航的船员,在等待唯一的灯塔下达指令。
林薇薇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时间。
“现在,听我安排。”
她的声音不大,却让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紧到极限。
“韦东他们随时会来。我们的任务,就是守住这个院子拖延时间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从靳骁彭超,再到那几个脸色惨白的工作人员脸上扫过。
“我知道你们害怕。”
“让你们去跟一群亡命之徒拼命,是为难你们。”
“所以,我给你们一个选择。”
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起伏。
“想战斗的,站到我这边来。”
“我们会一起守住大门,守住院墙。”
“害怕的,不想动手的,我也不勉强。”
她抬手,指了指里屋。
“躲进去,用所有东西把门窗堵死。”
“然后,无论外面发生什么,都别出来,别出声。”
“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。”
“战。”
“或者,躲。”
她吐出最后两个字,便不再看任何人,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。
像一尊冰冷的,没有情感的雕像。
“十秒钟。”
“开始。”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