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的夜,带着水乡特有的温润和一丝奢靡的气息。?a.b\c_w+x·w+..c¢o_m
白日里与当地官员,富商们的接风宴席刚刚散去。
王睿回到下榻的奢华园邸,虽面带倦色,但精神却有些异样的亢奋。
席间,那些富得流油的富商,变着法儿地奉上奇珍异宝古玩字画,甚至直接奉上一叠叠的银票,口中也满是阿谀奉承之词。
王睿自然是来者不拒,照单全收。
这钱,与其让那些贪官中饱私囊,不如落入自己口袋,好歹还能用在刀刃上。
更何况,这是国营贪污,不拿白不拿。
更让他感触颇深的是,无论走到哪里,周围皆是跪倒一片,口称“千岁”,那敬畏的眼神,那小心翼翼的伺候,权力带来的滋味,确实令人沉醉。
他不禁暗自感慨,怪不得古往今来,那么多人拼了命也要往上爬,这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感觉,实在太过瘾了。
然而享受归享受,该尽的义务一点不能少。
王睿深知不把甄莞伺候舒坦了,他今晚别想安生回去陪锦芸和乐馨。
整理了一下衣袍,挥退左右,王睿轻轻推开了甄莞寝殿的门。
殿内熏香袅袅,烛光柔和,甄莞正斜倚在软榻上,两名宫女正轻轻为她捶着腿。
见王睿进来,她挥了挥手,宫女们无声退下。
“回来了?今日这江南的富商们,可是让咱们的摄政王大开眼界了吧?”
甄莞慵懒地开口,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王睿走到榻前,很自然地坐在脚踏上,替她揉着小腿,笑道:
“托娘娘的福,奴才确实是见识了什么叫富可敌国。¢6`1/看?书,网,更新¨最¨快·这帮富商一个个富得流油,送的礼都快把咱们临时行辕的库房堆满了。”
“哦?都送了些什么稀罕物?”
“无非是些古玩玉器,还有几箱子号称是海外来的珍奇。不过,奴才倒是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些门道。这江南官场,水浑得很呐。盐引漕运织造这几块肥肉都被几个大家族把持着,上下其手,关系盘根错节。地方官员,怕是没几个干净的。”
甄莞闭着眼享受着他的按摩,轻哼一声。
“天下乌鸦一般黑。只要他们按时足额上交税赋,不过分盘剥百姓,哀家也懒得深究。水至清则无鱼。”
“娘娘圣明。不过,奴才觉得还是得暗中留意,攥住些把柄在手,免得这些人将来生出什么事端。”
“嗯,你心里有数就行。”
甄莞似乎有些倦了,打了个哈欠后说道:
“这些事,你看着办吧。哀家累了。”
她说着,很自然地伸出双臂,像个要抱抱的孩子。
王睿急忙俯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,甄莞这段时间被王睿的小灶养的胖了一些,身材也变的更好了。
将她轻轻放在铺着锦被的大床上。
然而,放下之后,王睿却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。
他极其麻利地踢掉靴子,也爬上了床,伸手就去解甄莞腰间的玉带。
甄莞先是一愣,随即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嗔怪地拍开他的手。
“好你个狗奴才!胆子是越来越肥了!这在宫外行辕,你也敢对哀家如此放肆?”
王睿手上动作不停,一边灵活地解开她的外袍系带,一边涎着脸笑道:
“娘娘这话说的,天大地大,都不如把娘娘您伺候舒服事大。?so·s^o¢x!s!w.c·o+m+在宫里是伺候,在宫外也是伺候,只要娘娘需要,刀山火海奴才也敢闯,何况是这张床?”
说话间,他已将甄莞的外袍褪下,露出里面丝质的寝衣。
甄莞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由他去了,脸颊微红,眼里带着几分媚意。
王睿低下头,吻住了她那微张的红唇。
甄莞嘤咛一声,双臂缠上他的脖子,闭着眼睛回应着。
一时间,帐内春意盎然,只剩下暧昧的声响和急促的呼吸。
(此处省略若干字)
不知过了多久,王睿替已然昏昏欲睡的甄莞盖好锦被,自己轻手轻脚地下了床,穿戴整齐。
看着甄莞恬静的睡颜,他松了口气,总算把这和娘们伺候妥帖了。
轻轻掩上门,走出殿外。
夜风一吹,王睿才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感袭来,特别是后腰处,酸胀得厉害。
他忍不住揉了揉腰,小声骂道:
“妈的,女人越来越多,老子这腰子是真要扛不住了,得找御医弄点补肾的方子才行。”
他甩了甩头,朝着锦芸和乐馨居住的别院走去,想着今晚总算能搂着自己的老婆们好好睡一觉了。
然而,就在他穿过一片精巧的园林,路过一处人工湖时,突然听到“扑通”一声水响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王睿脚步一顿,皱眉朝湖面望去。
借着朦胧的月光和远处廊下的灯火,只见湖中心似乎有个人影扑腾了一下,溅起一片水花,随即就沉了下去,再没了动静。
“晦气!”
王睿骂了一句,本不想多管闲事,这深更半夜落水的,不是失足就是自寻短见,他一个摄政王难道还要亲自下水救人?自有巡夜的侍卫处理。
可就在他准备继续往前走时,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!
该不会是咏蓉那个娘们吧?
他猛然想起,咏蓉在宫里就有过好几次“意外”落水的先例。
“艹!”
王睿骂了一声,再也顾不得许多,转身就朝着湖边狂奔而去!
他冲到湖边,借着灯光往水里仔细一看,果然!那个已经不再挣扎的身影,穿着一身素雅的宫装,不是皇后咏蓉还能是谁!
王睿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,又是无奈又是愤怒。
他三两下扯掉碍事的外袍和靴子,骂了一句“真他妈没完没了”,然后噗通一声跳进了冰冷的湖水中。
王睿奋力游到咏蓉身边,发现她已经失去了意识。
一把捞住她的腰,奋力将她拖回岸边。
好在湖边水不深,他连拖带拽,总算把湿透了的咏蓉弄上了岸。
“咳!咳!”
王睿自己也呛了几口水,狼狈地跪在岸边喘着粗气。
他看着地上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的咏蓉,又是后怕又是气恼,忍不住用力拍了拍她的脸颊:
“醒醒!喂!咏蓉!你给老子醒过来!”
或许是拍打起了作用,或许是呛的水吐了出来,咏蓉猛地咳嗽了几声,缓缓地醒了过来。
她一睁眼,看到浑身湿透怒气冲冲的王睿,先是一愣,随即泪水便涌了出来。
王睿见她醒了,火气更盛,压低声音骂道:
“你又搞什么名堂?没完没了了是吧?!”
咏蓉被他吼得身体颤抖了一下,泪水流得更凶,声音虚弱带着哭腔说道:
“我…我不是故意的…是脚滑,不小心…”
“放屁!”
王睿根本不信,她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落水,而且身边还没有宫女陪着,怎么可能是意外?
“意外?你他妈哪次不是意外?你就是故意的!”
被王睿毫不留情地戳穿,咏蓉沉默了片刻,终于不再伪装。
她抬起泪眼看着王睿,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绝望:
“是,我是故意的,怎么样?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每天对着一个傻子皇帝,守活寡,在这深宫里熬日子,看着你和太后,我更生不如死!还不如就这样意外死了干净,至少太后看在我意外身亡的份上,或许不会迁怒我的家里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重锤一样砸在王睿心上。
王睿所有骂人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他看着咏蓉那张毫无血色的脸,看着她眼中那种被逼到绝境的绝望,刚才的怒火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愧疚感所取代。
是啊,是他亲手把她送进这深宫,嫁给一个傻子皇帝。
他给了她尊荣,却剥夺了她作为一个女人最基本的幸福和希望。
王睿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沉默了,只能蹲下身,默默地将自己同样湿透的外袍,裹在了咏蓉冰冷颤抖的身上。
湖面恢复了平静,月光依旧朦胧,只剩下两个湿透的人,在寒冷的夜色中。
一个无声哭泣,一个沉默不语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