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边关月与宅中谋:将军夫人她不好惹

第20章 她不动刀,先点了三盏灯

  第20章她不动刀,先点了三盏灯

  夜风穿廊,吹得将军府东院那三盏长明灯摇曳不止。`1.5\1′x_s.w\.,c,om?

  第一夜,白烛燃尽,谢梦菜跪在灯前,素衣如雪,焚香默祷,只说为亡母谢氏祈安。

  第二夜,红烛高照,她命人挂起边军阵亡名录,亲自念出每一个名字,声如细泉,却字字入骨。

  府中下人无不垂泪,连巡夜的陈副将也驻足良久,抱拳行礼。

  而到了第三夜,青烛燃起,烛芯幽幽泛着冷光。

  谢梦菜亲自执笔,在黄绢上写下“程将军清白”四字,悬于门楣之下。

  烛火映照,字迹似有微光浮动,宛如神谕。

  “夫人得神启,三灯照命,可验忠奸。”

  小桃的声音像一滴水,落入京中权贵的耳中,转瞬便激起千层暗浪。

  流言如藤蔓攀爬,一夜之间,竟传到了礼部尚书府。

  有人冷笑,有人惶恐,更有人坐立难安因为那“灰线”之令,正是由礼部暗道传出,专为构陷边将清洗异己而设。

  如今谢梦菜点灯祭天,分明是要借“天意”反查内鬼。

  子时刚过,将军府后巷暗影一闪。

  一个佝偻身影悄然翻墙而入,头戴灰帽,身披旧袍,正是礼部尚书身边的老仆李嬷嬷。

  她鬼祟靠近青烛台,伸手便要去取那尚未燃尽的烛灰,指尖刚触到残烬,忽觉后颈一凉。+2¨3·d·a¨w¨e_n.xu.e.!co`m\

  “抓到你了。”柳五郎从屋脊跃下,动作如猎豹扑兔,一扣一压,将她死死按在地上。

  李嬷嬷脸色惨白:“我……我只是奉命行事!尚书大人命我取灯灰回去验祟,说这灯是妖道所设,若程临序真与叛军勾结,灯灰必含邪气!”

  谢梦菜缓步而出,披着月白斗篷,面容平静得近乎冷淡。

  她俯视着李嬷嬷,轻声道:“哦?那你可知道,这青烛是我用七十二味药材调制,专为洗净冤魂之怨气?若心怀不轨者触之,三日内必生异症。”

  李嬷嬷浑身一颤:“你……你胡说!”

  谢梦菜不怒不笑,只从袖中取出一包香料,递到她手中:“这是‘安神香’,你带回去,让你家主子每日焚一柱。若他心正,灯自不灭;若心邪”她顿了顿,眸光如刃,“三日内咳血不止,满口黑痰,药石无灵。”

  李嬷嬷抖如筛糠,却被两名暗卫押着,强行送出府门。

  两日后清晨,礼部尚书府乱作一团。

  尚书大人突发咳血,吐出的痰中竟夹杂着细碎黑丝,太医孙医正闻讯赶来,只一眼,便面如死灰。

  “这……这是‘识我散’混了‘引炎散’!”他声音发颤,一把拽住李嬷嬷的袖子,压低嗓音,“这方子早已失传,宫中禁药名录都未记载!你是从何处沾上的?莫非……是谢家那位下的?她怎会懂这等毒方?”

  李嬷嬷瞳孔骤缩,脑中轰然炸响。)卡:卡?小??说¨(:网)°\?!已1e发:.布×_最!新μ/`章+§节°??

  她终于明白,那晚的“安神香”根本不是香而是谢梦菜早已设下的饵。

  她带回的不是平安,是催命符。

  夜深人静,她跪在佛堂,手捧墨笔,在黄纸上一字一句写下供词。

  指印落下时,泪已成河。

  “我乃‘灰线’第三使,奉谢明远密令,三次于程临序饮食中下‘软筋散’,伪造成其战力衰退通敌叛国之象……礼部尚书知情,共谋构陷……”

  她将信纸封入油布囊,藏入袖中,决意天明便赴御史台自首。

  可她不知道的是,将军府东院的灯,仍未熄灭。

  谢梦菜站在窗前,望着远处礼部府邸的方向,指尖轻轻摩挲着一盏熄灭的青瓷灯盏。

  “她会来的。”她低语,声音轻得像风,“人一旦心虚,就总想用‘坦白’来换活路。”

  柳五郎立于阶下,低声问:“夫人,真要放她走?”

  谢梦菜眸光微闪,唇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:“我没说放她走。”

  窗外,月隐云深,三盏灯的余烬,在风中轻轻打了个旋,像一只将飞未飞的蝶。

  夜色如墨,御史台外的槐树影下,韩统领带着四名暗卫已潜伏两个时辰。

  子时三刻,李嬷嬷终于现身。

  她裹着灰布斗篷,脚步虚浮,袖中油布囊紧贴胸口,像护着最后一口气。

  她不敢走正门,只敢贴着墙根往侧巷挪,嘴里喃喃:“天见怜我……天见怜我……”

  她刚拐过照壁,脚下一绊,人已跌入黑暗。

  “东西交出来。”韩统领的声音冷得像铁。

  李嬷嬷猛地抬头,瞳孔骤缩:“你们……你们是谢家的人?不,不对……是将军府的鹰犬!”

  韩统领不答,只一挥手,暗卫上前搜身,油布囊落入手中。

  他当众拆封,黄纸展开,字字如刀

  “我乃‘灰线’第三使,奉吏部侍郎谢明远密令,三次于程临序饮食中下‘腐心散’,欲使其筋骨渐朽战力衰退,伪作通敌之象……礼部尚书知情共谋,内外勾结,意在倾覆边军……”

  韩统领眼神一凛。

  这“腐心散”比“软筋散”更狠毒,慢性蚀骨,若非内行人,根本查不出端倪。

  而程将军每次回京述职,饮食皆由谢家“贴心”安排……

  他抬眸,望向远处将军府东院。

  三盏灯早已熄灭,唯余一缕青烟盘旋不散,仿佛尚未落地的棋局。

  “夫人果然料到了。”他低语,将供词小心封入火漆匣,“走,按她的吩咐办。”

  翌日黄昏,十封密信悄然送出。

  收信人皆是边军旧部陈副将赵参戎陆千户……无一不是曾与程临序同生共死的袍泽。

  信中非但誊抄了李嬷嬷供词全文,末尾更添一句朱批小字:

  “灯已亮,路自明。”

  那一夜,京城十处武将府邸灯火通明。

  有人拍案而起,有人默然焚信,更有边军旧将在院中披甲执刀,遥望北方边关,久久不语。

  而将军府内,谢梦菜独坐书房。

  烛火摇曳,她面前摆着三盏残灯白红青,灯油未尽。

  她一一倾出,混合于玉碗之中,又取出一枚细长银针,轻轻探入。

  刹那间,针身泛起幽幽紫光,如毒蛇吐信。

  她眸光微冷:“迷魂引……果真有人趁我祭灯时,在灯油里动了手脚。”

  这毒无色无味,燃之成烟,可乱人心神,诱其说出隐秘。

  他们以为她点灯是为祭亡魂立清名?

  她在布饵,钓的是那些藏在暗处自以为高明的鬼。

  “可惜啊……”她指尖轻弹银针,紫光碎落如星,“百毒不侵的人,最懂毒从何来。”

  窗外风起,吹动檐角铜铃。

  就在此时,礼部尚书府地窖中,一声闷响。

  黑衣人拖着李嬷嬷下行石阶,她已不能言,只嘴角抽搐,双目失焦,反复呢喃:“灯……灯灭了……他们看不见了……可她看见了……她一直看着……”

  地窖铁门轰然关闭,隔绝最后一丝光亮。

  而将军府书房,谢梦菜提笔研墨,宣纸铺展。

  笔锋落下的那一刻,墨香氤氲,字迹温婉如旧时家书

  只是谁也不知道,这封信送出之后,京城的风,将再不止于府邸之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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