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边关月与宅中谋:将军夫人她不好惹

第15章 偷药的人,穿的是我的鞋

  第15章偷药的人,穿的是我的鞋

  夜色如墨,雁门关的风裹着雪粒,拍在药棚的油布帘上,发出沙沙的响声,像是谁在暗处低语。ˉ.3???8@看|,?书??网?_|\免,费|.阅′读?

  谢梦菜立在药架前,指尖停在那只空瓶边缘,冷光映着她眼底的寒意。

  门窗未损,锁头完好,药却没了这不是贼,是熟门熟路的内鬼。

  她缓缓蹲下,目光落在那一串湿泥脚印上。

  泥水未干,印痕清晰,鞋底纹路竟如刀刻般熟悉。

  她瞳孔一缩。

  那纹路,是她亲手所绣。

  三年前,她在谢府西院偷偷给贴身婢女李绣娘做了一双绣鞋。

  鞋底以细麻密缝,纹路呈“井”字交错,防滑耐磨,还暗藏她自创的“防身机关”若遇强人拖拽,鞋跟暗扣可崩断,留痕于地,便于追踪。

  她只做过一双,送给了最信任的人。

  可如今,这双鞋的纹路,竟出现在军中药棚的泥印里。

  “小桃。”她声音极轻,却如冰刃出鞘。

  “在。”小桃立刻上前,脸色微白。

  “去把李绣娘叫来,快。”

  不多时,李绣娘匆匆赶来,一头雾水地脱下鞋。

  谢梦菜蹲下身,指尖抚过鞋底纹路相同,针脚一致,可李绣娘的鞋底光洁如新,而泥印上的鞋底,裂痕纵横,尤其是右足前掌一道斜裂,深如刀割。?¤÷2?e/8$e看£;书o网+×1追D?×最.±新|章2?节¨

  她心头一动,忽然想起赵嬷嬷被囚那夜,断断续续说过的话:“……东院洗衣妇……总穿旧鞋……走药棚后巷……鞋底都磨穿了,也不换……”

  谢梦菜缓缓起身,眸光如刃。

  她当即召来柳五郎。

  这人原是车行少主,因家遭变故流落军中,现为杂役,却胆大心细,擅追踪察微。

  “你扮作送柴的杂役,盯住东院洗衣妇,尤其是那个周嬷嬷。”她低声吩咐,“看她何时取衣,晾在何处,袖口有没有异样。”

  柳五郎点头,悄然退下。

  三日过去,风雪未歇。

  第四日黄昏,柳五郎潜回,压低声音:“周嬷嬷每日申时末取医女换洗衣物,不与其他洗衣妇同行,独自晾于柴房后角。更怪的是,她袖口常沾些白粉,像药末,却从不洗手。”

  谢梦菜眸色一沉。

  她转身命老陶头熬制“染色药汤”此汤以无害草药调制,浸泡衣物后,若接触特定解毒粉,七日内会缓慢显蓝,肉眼难察,却逃不过火光映照。

  药汤熬成,所有医女贴身衣物尽数浸泡。

  五日后,柳五郎再度来报:“周嬷嬷晾衣时,袖口渗出淡蓝痕迹,她立刻察觉,用雪搓洗,但蓝痕未消。”

  当夜,风雪骤急。?aμ优?÷?品??小·±说^?网D}??追¨最[新??`章?节!

  陈副将亲自带人埋伏于药棚四周。

  子时三刻,一道黑影悄然翻墙而入,直扑药架最深处那里,尚存一瓶未开封的“醒神露”原液。

  黑影伸手欲取,陈副将一声断喝,火把骤亮,刀光如雪。

  “拿下!”

  那人惊惶后退,袖口蓝痕在火光下清晰可见,正是周嬷嬷。

  审讯帐中,炭火噼啪,寒气却更甚。

  周嬷嬷跪地不语,脸上竟无惧色,只嘴角微扬,似笑非笑。

  谢梦菜缓步而入,一身素衣,发丝未乱,目光却如刀锋扫过。

  “你不是周嬷嬷。”她开口,声音平静,“真正的洗衣妇,三年前已在雪崩中冻死。你顶替她入营,专为毁我军中药物体系。”

  周嬷嬷冷笑:“谢医女果然聪慧。可惜,聪明人……活不长。”

  谢梦菜不怒,只轻轻抬手,示意陈副将退下。

  帐内只剩二人。

  炭火映着她清冷的侧脸,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物

  一双绣鞋。

  鞋身略旧,鞋尖微翘,针脚细密如初。

  正是她当年在谢府西院所穿的那一双。

  炭火噼啪一声爆响,火星溅落于地,像一滴凝固的血。

  审讯帐内,风被隔绝在外,可寒意却比风更刺骨。

  周嬷嬷跪在中央,铁链缠腕,袖口蓝痕未褪,眼神却仍如冰面下暗涌的潮水,静而不死。

  她嘴角那抹冷笑尚未消散,仿佛早已看透结局可当谢梦菜从袖中取出那双绣鞋时,她眼底终于掠过一丝裂痕。

  鞋身素净,靛青布面微泛旧色,鞋尖微翘,针脚细密如初春柳线。

  正是三年前谢梦菜在谢府西院昏灯下亲手缝制的那一双。

  每一针都藏着孤勇,每一线都系着过往。

  谢梦菜将鞋轻轻放于案上,动作轻缓,却如落刀。

  “你说,”她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“这双鞋若落在敌营,他们会信穿它的人,是来杀他们的,还是来救他们的?”

  帐内死寂。

  周嬷嬷瞳孔骤缩,呼吸一滞。

  她昨夜翻墙潜入药棚,确曾顺走一双旧鞋一模一样,纹路针脚连鞋底那道斜裂都分毫不差。

  那是她精心仿制的信物,内藏微型毒囊,只需让谢梦菜“无意”穿上,再以“误触毒药”为由,将她逐出医队,甚至……定为“自戕”。

  可现在,这双本该消失的鞋,竟出现在谢梦菜手中,仿佛早已等她入局。

  “你……不可能知道。”周嬷嬷终于开口,嗓音沙哑。

  谢梦菜不答,只指尖轻抚鞋面,似在触碰一段尘封记忆。

  “我送给李绣娘的那双,鞋底机关虽同,但左足内衬绣了一朵半开的梅花,是我闺名里的‘梦’字暗记。”她抬眼,目光如雪夜寒星,“你偷走的那双,没有。”

  周嬷嬷脸色骤变。

  原来她早被盯上,步步皆在局中。

  谢梦菜缓缓收回鞋,轻声道:“押入地牢,严加看守,不得与任何人接触。”

  陈副将上前,铁链拖地声刺耳响起。

  周嬷嬷被拖走前,忽仰头一笑,眼神却不再看谢梦菜,而是越过她肩头,望向帐外风雪。

  那一瞬,笑意里竟透出几分诡异的温柔。

  帐外,柳五郎候在风雪中,披甲未卸。

  谢梦菜走出帐门,雪落肩头未化,她将绣鞋交予小桃:“烧了,灰烬沉井。”

  然后她转身,对柳五郎低语:“从明日起,你替我巡药棚。”

  柳五郎一怔:“小姐,这不合规矩……”

  “规矩?”她望着北方风雪,风掀起她素色衣角,像一旗不倒的誓,“他们以为,穿我的鞋,就能走我的路,冒我的名,毁我的药?”她声音轻了下去,却更冷,“可他们不知道真正的谢梦菜,从不靠鞋走路。”

  风雪吞没了余音。

  地牢深处,阴冷如墓。

  周嬷嬷被铁链锁于墙角,发丝垂落遮面。

  火把在廊外摇曳,映得她影子扭曲如鬼。

  她闭目,唇角微动。

  一首北狄童谣,自她喉间缓缓流出,调子轻缓,像哄睡婴儿。

  可那曲调……竟与李绣娘昨夜梦中呓语,一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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