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七章 孩子大了
第二百零七章孩子大了
如今直面眼前的这些,他心脏猛地漏半拍,竟生出点异样的刺激。k^e/n′y¨u`ed\u/.′c`o!m?
眸子从宁大喜身上一扫而过,顺势钉在沈柳胸口,像饿狼看见走散的羊羔。
羊羔虽老,好歹是块肉。
沈柳先是一慌,随即眼角含媚,轻轻挑眉:“哟,杨明?出来啦?”
“出来了。”
杨明抱着膀子,笑得露骨,“想女人,就奔你这儿,没想到瘸子捷足先登。”
沈柳捋了捋乱发,故意把领口又拉低半寸,声音甜得发腻:“那你嫌不嫌脏?我去给你烧点水,冲一冲?”
这话像一桶冷水浇下,杨明反倒没了冲动。
他眯起眼,嘴角勾出坏笑,上下打量两人,
“沈柳,我方才在外头听了一耳朵你这报复心,挺毒啊。”
沈柳脸色微变,却很快又扬起下巴。
杨明是什么货色,她太清楚狼何必怕狈?
她轻笑一声,语调软中带刺:“听到又咋样?你杨明难不成还想收拾他?”
宁大喜原本想说“你们家都被他弄进去好几个了”,话到舌尖才猛地刹住。
毕竟杨明就杵在眼前,脸色一僵,生生把话头拧了个弯:
“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出来的,可顾辰远真不是善茬!我宁大喜瘸归瘸,还有半条命要活,可不敢蹚你们的浑水!”
话音一落,他提着裤腰带就往外蹭,肩膀故意撞开半扇门,想借着夜色遁身。g/gd\b?o,o?k¨.!c!om\
“想走?”
杨明身子一横,像块门板堵在出口,声音冷得发黏,“问过我了吗?”
宁大喜脚步骤停,回身时眼角抽了抽,随即竟咧嘴笑了。
他的笑里带着兵油子特有的痞狠:“杨明,你是不是觉得我腿瘸了,就得任你拿捏?”
他“咔”地一声把皮带扣系紧,单脚略略后撤,重心压稳,三年部队里练出的格斗起手式无声摆出,
“告诉你,老子三年兵不是白当的!不信你上来试试看是我瘸腿硬,还是你骨头脆!”
灯影下,宁大喜整个人像换了芯。
背脊拔得笔直,肩背张成一把拉满的弓,眼神凌厉得像刚开刃的刺刀,寒光一闪,锋芒毕露。
杨明被这气场冲得呼吸一滞,心里竟生出错觉。
真要硬留人,自己怕不是得被当场打出屎!
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,脚跟踩到门槛,险些绊倒,忙不迭稳住身形,色厉内荏地拔高嗓门,
“打架?嘁,老子才不屑!可要是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报案,说你对沈柳用强你说,所里会不会连夜铐你回去?”
“哈?”宁大笑出声,笑声里满是嘲讽,“整个青岩村谁不知道扬寡妇是破鞋?你说我强她?也得有人信!”
旁边沈柳气得浑身直颤,胸口剧烈起伏,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就砸过去:“宁大喜,你混蛋!”
宁大喜偏头躲过,缸子“当啷”砸在门框,他回头咧嘴,笑得恶劣又畅快,
“咱们两个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!锁在一起,省得再去祸害别人!”
宁大喜嘴角挂着那抹冷笑,像一把生了锈却还能割肉的刀,声音压得低却足够刺耳,
“你可别忘了,你刚才嚎得可是比发春的猫还欢,你家铁蛋差点被你吵醒!”
他斜了杨明一眼,目光像掸灰尘似的轻飘,却带着十足的轻蔑。,w?dsh,u`c^h·e.n·g,.\c¢o/m
随即一瘸一拐地往外走,肩膀擦过杨明时,他丢下一句,
“年轻人,想拿话唬我?你还嫩点。”
“我你别走!”
杨明只觉得血猛地冲上脑门,耳根子嗡嗡作响。
被顾辰远压得抬不起头也就算了,如今竟然连一个瘸子都敢把脚踩在他脸上?
火一窜三尺高,他撸起袖子就往外冲。
沈柳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的腰,声音软得发腻,
“杨明,值不当的,他那种滚刀肉,你跟他拼命犯得着吗?”
“松手!老子今天非得让他知道马王爷几只眼!”
杨明挣了两下,背后传来的软绵触感反倒让他更上头,火气里混了燥火,动作幅度更大。
沈柳忽然撒手,还顺势推了他一把:“那你去!要是能揍他一顿,也算替我出气。”
杨明被这一下推得踉跄两步,冲到门口,却见宁大喜早已停住,回身,冷冽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过来。
夜影里,那张皱巴的脸半明半暗,带着兵痞子特有的狠劲。
杨明脚底一软,气势瞬间漏了气,竟下意识往后缩了半步。
“你怎么不拉紧我?”他回头冲沈柳低声吼。
沈柳眨巴着眼,一脸无辜:“我披个衣裳,咋拉?”
宁大喜远远看着,嗤地笑出声,声音不高,却足够刺耳:“杨明,打不打?不打我可真走了别浪费老子时间。”
他故意把那条瘸腿往地上重重一跺,溅起一小撮尘土,像在给杨明下最后的战书。
“懒得理你。”
杨明把下巴扬得高高的,声音拖得四平八稳。
说真的,他真没把握能把宁大喜撂倒,只能借坡下驴,“你走吧,我跟沈柳还有正事要探讨。”
宁大喜回头,嘴角勾着讥笑,像看一场拙劣的滑稽戏:“那就祝二位探讨得愉快。”
他故意把“探讨”二字咬得黏糊又暧昧,意犹未尽地补刀,
“对了,提醒一句:想成大事,得先学会付代价。单凭一炮,可轰不开顾家的大门。”
说罢,他拄着那条残腿,却走得比谁都潇洒。
沈柳瞪着那道影子,白眼翻得几乎能看见后脑勺:“呸!白嫖的账还没算,倒教他装起大爷来了!”
杨明却顾不得理会,回身一把攥住沈柳的手腕,掌心烫得吓人,
“别理他,咱先办正事!我在里头憋了一个月,再憋就炸了!”
“德性!”
沈柳撇嘴,指尖却在他掌心挠了挠,“方才不是嫌脏吗?这会儿又猴急。”
“脏啥?开水一烫,啥都干净!”
杨明笑得见牙不见眼,一边解扣子一边催促,“快去,随便涮两把就行!”
沈柳半推半就,从缸里舀了盆冷水,躲到屏风后草草抹了身。
水珠还挂在锁骨上,就被杨明打横抱起,急吼吼往床边冲。
“慢点,死样”
沈柳的嗔怪刚出口,床里忽然传来窸窣声。
只见小铁蛋一骨碌坐起,揉着惺忪眼睛,奶声奶气:“娘,我要尿尿……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
沈柳“啊”地低呼,一把将杨明推了个趔趄,胡乱拢住衣襟:“铁蛋乖,娘……娘给你拿尿桶!”
杨明僵在原地,双手还保持着抱人的姿势,脸色由红转青,活像被一桶凉水兜头浇下。
他暗暗咬牙,把拳头攥得咯吱响,
“小兔崽子,成心的吧?老子刚点火,你就给我浇了?”
那边,沈柳已把尿桶提到床前。
小铁蛋站在床上,眯着惺忪睡眼,小手扶着墙,一泡长尿“哗啦啦”倾泻而下,声音清脆又响亮,像超级灭火器,把屋里仅剩的那点暧昧火星子全数浇灭。
杨明胸口一闷,悻悻地哼了声,转身就往外走。
沈柳张了张嘴,终究没发出声音,只把尿桶往前递了递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