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年开春,我妈病了,我就把她从乡下接过来,想着在身边方便照顾。·E\Z`小\说/网.¨更新最′快.”
“一开始还好好的。”
“可才过了一个月,我老婆就变了,三天两头甩脸子,要么就往娘家跑。”
“我问她到底想怎么样,她就跟我吵,故意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,我妈夹在中间,病没好,心病又添了。”
“现在更过分了,她吃饭都不跟我妈一个桌子。”
邹明博的头深深垂下,拳头攥得死紧。
“我妈是来养病的,不是来看人脸色的……我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,连自己的妈都护不住。”
他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鼻音,充满了中年男人的自责与无力。
“要不是为了上大学的儿子,我真想跟她离了……可我怕影响孩子,一直下不了这个决心。”
吴胖子一听,火气就上来了,义愤填膺地说道:“我靠!这女人心也太黑了!跟你过了这么久,你才知道她是这种人?”
邹明博苦涩地摇了摇头:“以前不这样的。回老家的时候,她对我妈挺好,又勤快又关心,谁知道住到一起就全变了。”
“结婚后我们一直在外头,后来我开了公交,就盘了个水果摊给她。1/7/k^a^n¢w·e?nx,u¨e..c·o′m/也就逢年过节回去一趟,平日里哪有时间。”
“要不是这次我妈生病,我可能一辈子都看不清她。”
吴胖子脱口而出:“这种女人留着过年啊?连自己婆婆都容不下,装了半辈子,现在不装了!犹豫个屁,直接离!”
“咳咳!”我瞥了吴胖子一眼,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。
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姻。这种话,不是我们该说的。
吴胖子也意识到自己失言,悻悻地闭上了嘴。
我转头看向邹明博,声音放缓了些:“你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吧?”
他怔了一下,点头:“是。我十岁那年,我爸在工地上没了。是我妈一个人,把我跟我姐拉扯大。我姐远嫁,好几年才回来一趟……我妈一个人在乡下,要不是我硬把她接来,她根本不想麻烦我们。”
“是我没用。”他重复着这句话,像是在惩罚自己。
“不怪你。”我开口安慰道,“你今年害太岁,命里注定情感受挫,家宅不宁。就算你不接母亲过来,你和你妻子的关系今年也一样会出问题。这都是命数,不必过度自责。”
“真的吗?”邹明博猛地抬起头,黯淡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丝光亮,他死死盯着我:“盛先生,您的意思是……这一切都会过去?我老婆她……她还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吗?”
我点头:“会。.d.n\s+g/o^m.ne?t太岁流年一过,一切都会迎刃而解。不过……”
我话锋一转。
“现在,需要你配合我,先解决了这公交车上的事。”
“解决……公交车的事?”邹明博一脸茫然,“我……我能做什么?”
我不再绕圈子,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我推算过,那个东西的下一个目标,就是你。”
“我?!”
邹明博像是被雷劈中,指着自己的鼻子,脸上血色尽失。
我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没错,就是你。”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!”他瞬间就崩溃了,声音都在发抖,“盛先生,您救救我啊!我上有老下有小,我不能死啊!我要是死了,我妈怎么办?我儿子怎么办?!”
看着他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,我沉声安抚道:“别慌!只要你按我说的做,我保你没事。”
我的眼神坚定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在死亡的阴影面前,恐惧是人的本能。
邹明博感受到了我的镇定,他深呼吸了几下,重重地点头:“我听!盛先生,您说什么我都听!”
“好!从今天起,你继续开车,但只开晚班。车上发生任何不对劲的情况,第一时间向我汇报。”
“那个东西,不管是人是鬼,都必须先接近你,才能对你下降头。这就是太岁五运咒的门道,也是它的破绽。”
邹明博连连点头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:“好,好!盛先生,那您能先给我一张符吗?护身的!”
“不能。”我干脆地拒绝了。
“现在给你符,等于打草惊蛇。如果它是个鬼物,感觉到符纸的阳气,它根本不敢靠近你。它不现身,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。”
我看着他,把计划和盘托出。
“邹师傅,我的计划,需要你来做这个诱饵。把那个藏在暗处的东西,彻底引出来。”
“我知道,这对你不公平。但只要事成,陈老板绝不会亏待你。”
我的话音刚落,一旁的陈小伟立刻上前一步,拍着胸脯说道:“没错,老邹!只要你肯帮忙,事成之后,我给你十万奖金!另外,云安县那边的公交站队长,就是你的!”
“真的?”邹明博的瞳孔骤然放大,恐惧的眼神里,多了一丝叫做“希望”的东西。
“当然是真的!”陈小伟斩钉截铁,“我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说的,还能有假?我要是说话不算话,以后谁还给我陈小伟卖命!”
邹明博的呼吸变得粗重,他紧紧咬着牙关,像是在做一个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。
良久,他猛一抬头,眼里布满血丝。
“好!”
一个字,重若千斤。
“不过,我也有个条件。”
“你说!什么条件我都答应!”陈小伟急忙道。
邹明博没有立刻看他,而是先转向我,带着一丝歉意说道:“盛先生,我这个条件可能会让您觉得不吉利,但请您别往心里去。”
说完,他才扭头,死死盯住陈小伟。
“陈老板,咱们把丑话说在前面。退一万步讲,万一……万一我真的没了!除了公司正常的保险赔偿,我希望你能以我个人的名义,给我儿子卡里存六十万。”
他的声音沙哑,却异常清晰。
“这些年,我累死累活,没给我儿子攒下一分钱!我觉得……我太对不起他了。”
陈小伟被他这番话镇住了,他看着眼前这个准备用命去赌未来的男人,一拍胸脯,吼道:“老邹!你要是真出了事,我给你儿子一百万!你老娘,我负责养老送终!”





